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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9 年六名民工殒命,1998 年六名贵妇集体“自杀”,解析跨越19年的离奇命案
周易大师哄富婆掏120 万“添寿钱”,富婆说错一句话,竟遭他痛下杀手连夺 5 命
下午两点刚过,六名皮肤被晒得黝黑的建筑工人,结伴走向C座那台简陋的临时升降机。
那是一个由钢管和铁皮焊接而成的笼子,是他们每天往返于地面与高空的唯一通道。
十楼、十一楼、十二楼……工人们习以为常地靠在铁栏上,有人点燃了一支劣质香烟。
然而,就在升降机攀升至十二楼与十三楼之间时,只听一声金属断裂声,支撑着整个笼子的钢索丝毫没有征兆地绷断了。
那台简陋的升降机变成了一座垂直坠落的铁棺材,带着六个鲜活的生命,狠狠地砸向地面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新的住户搬入,昔日的工地变成了绿树成荫的社区,那六个冤魂的故事,也渐渐被人们遗忘。
只是谁也没想到,19年后的7月22日,同一个地点——德福花园C座,一场同样涉及6条人命的悲剧,将以一种更加诡异的方式,重新上演。
“我太太,林春丽,从昨天中午十一点开始就失踪了。”许经正的声音里带着担忧,“她离开公司后,就再也联系不上。更重要的是,刚刚公司财务告诉我,昨天中午十一点三十四分,我太太在九龙城的渣打银行,从我们的联名账户里取走了七十七万港币的现金。”
“许太太来的时候,不是一个人。”甘某回忆道,“还有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人陪着,打扮很时髦,看起来是她的好朋友。两个人一直凑在一起小声说话,有说有笑的。”
“她取钱的时候,有没什么异常?比如紧张,或者被人胁迫的迹象?”探员追问。
甘某摇了摇头:“绝对没。许太太神态很自然,心情看起来还很不错。她也没说取钱做什么用。我帮她把现金用我们银行特制的尼龙绳和橡皮筋捆好,她们拿上钱,就在门口拦了一辆红色的士,往九龙湾方向去了。”
这让案件的性质变得模糊起来,对于普通人来说,77万是巨款,但对于侨威集团的老板娘,这或许只是一场牌局的赌注,或者一次说走就走的奢华旅行。
探员们带着满腹疑问返回警署,刚坐下准备向上级汇报,报案室又进来一名神色慌张的陈姓妇人。
陈女士讲述道:“昨天,也就是21号上午九点半,我陪秀珍去银行取了二十二万现金。她说,她要和另一个闺蜜林春丽,一起去找一位大师‘做法事’,说是能‘添寿’,下午就能回来。我们还约好了一起去轩尼诗道吃晚饭。”
“可是,”陈女士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从昨天傍晚开始,我就打不通秀珍的电话。我问了她妈妈,她妈妈也完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我们都怕她出了什么意外……”
案件的性质,从有几率存在的绑架案,迅速升级为一桩牵涉两名富太、近百万现金的诡异失踪案。
她们是相识数十年的手帕交,情同姐妹,和她们经常在一起的,还有一个叫徐顺琴的女人。
她和林、蔡二人组成了稳固的“铁三角”,每天不是一起逛街购物,就是凑在一起打牌消遣。
而将她们紧密联系在一起的,除了多年的情谊,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——笃信鬼神。
她们是各种“大师”、“高人”的忠实拥趸,隔三岔五就要聚在一起,花大价钱搞一些“法事”,祈福、转运、求心安。
林、蔡二人已经失联,作为她们最亲密的闺蜜,徐顺琴不可能不知道她们的去向。
那笔近百万的现金,那场神秘的“添寿法事”,徐顺琴一定是知情人,甚至有可能就是参与者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探员们心中蔓延。他们随即派人前往徐顺琴位于德福花园的住所,敲了半天门,屋内也毫无反应。
林春丽、蔡秀珍、徐顺琴,这三个亲密无间的好姐妹,仿佛商量好了一般,同时从这样一个世界上“人间蒸发”了。
报案人称,就在十几分钟前,大约下午两点,九龙湾德福花园T座,有一名中年妇女从高楼一跃而下,当场死亡。
T座楼下,一片狼藉。警戒线隔开了一圈又一圈伸长脖子、满脸惊骇的围观人群。
“死者姚女士,四十四岁,就住在这栋楼的八楼一单元。”现场的警员向赶来的重案组探员汇报,“有目击者看到她自己爬上护栏跳下来的,初步判断是自杀。”
勘查完坠楼现场,未曾发现任何可疑的挣扎痕迹,一切似乎都指向一场决绝的轻生。
然而,当探员们进入姚女士的住所时,一股诡异的寒意扑面而来,让这些见惯了生死的老差骨都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屋内四处悬挂着手绘的、图案扭曲的符印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香烛混合着尘埃的古怪气味。客厅最显眼的位置,摆着一个黑色的神明柜,上面供奉着香炉、黄纸、木剑、铜铃等叫不出名堂的“法器”。
姚女士的丈夫,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,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地向警方解释,“那个教派说,他们能帮教徒解决任何烦恼,还能让他们获得‘轮回’和‘永生’的超能力。她每年都要交一大笔会费……我劝过她,但她根本不听。她一定是受了那些人的蛊惑,为了那个狗屁‘轮回’,才……”
探员们一边记录,一边在屋内搜寻线索。一名年轻探员随手翻开了桌上的一本电话簿。
探员队长凑过去,只见那本电话簿上,赫然写着两个他们正在满世界寻找的名字——蔡秀珍、徐顺琴。
“认识,当然认识。”姚女士的丈夫点头道,“她们三个都是那个日本的信徒!关系好得很!”
几乎就在同一时刻,观塘区警署的一条旧档案信息,通过内部系统传到了海傍警署。
当时她的母亲焦急地报了案,观塘警署也曾派人去蔡秀珍的家中调查过。在那间屋子里,探员们发现了和姚女士家中几乎一模一样的道袍、符印和黄纸。
7月12日,蔡秀珍自己回来了,声称只是去慈云山散了散心。由于当事人平安无事,此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如今,姚女士以一种极端的方式“轮回”了。那么,另外三个人呢?她们会不会也遭到了同样的蛊惑,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,发生了更加可怕的意外?
情况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普通失踪案的范畴。海傍警署立刻将案情上报,请求CID(香港警察队刑事侦缉处)介入,并申请了对徐顺琴住所的紧急搜查令。
大批CID探员荷枪实弹,气氛肃杀地来到了德福花园C座五楼。他们停在了501室的门前。
探员们敲了半天门,里面死一般地寂静。门缝里,正丝丝缕缕地渗出刺骨的凉意,隔着厚重的门板,他们能清晰地听到屋内空调压缩机持续运转的“嗡嗡”声。
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,消防队员举起撞门锤,狠狠地砸向门锁。几下之后,大门被强行破开。
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,一股混杂着腐败、香烛和冷气的怪异气味,猛地扑了出来。
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探员,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,瞬间意识到,他们面对的,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。
神坛上方的窗户顶部,向外贴着一面八卦镜,镜子正中央,还用红线缠绕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。这一切,都指向某种神秘而邪恶的仪式。
她留着一头时髦的卷发,身上却穿着一件与姚女士家中类似的蓝白道袍,脚上是一双黑白布鞋。
探员们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,继续向里屋搜索。屋子尽头的两个卧室里,景象更加令人心碎。
但她们的死状却和外面的三个成年女人一样痛苦,牙关紧闭,口鼻处也有分泌物流出。
尸体上已然浮现了明显的尸斑,肌肉松弛,法医初步判断,死亡时间已超越四十八小时。
而两个卧室里无辜的女孩,则是徐顺琴十七岁的大女儿李迎曦,和十五岁的小女儿李迎晖。
从三人失踪,到T座坠楼,再到C座五尸。这桩被命名为“德福花园五尸命案”的案件,以其诡异的现场、惨烈的结局,瞬间震惊了整个香港。
探员们和鉴证科人员穿着白色的防护服,在房间内搜索细节,在神坛的香炉下,探员找到了三张折叠整齐的纸条。
纸条上,她们各自写下了自己的“烦恼”:丈夫在外面包养情人,子女不听话好吃懒做,公司生意不景气,亲人身体抱恙……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现实的失望和厌倦。
结合T座跳楼的姚女士,一个初步的推论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:这三名深陷的女人,在某个“大师”的蛊惑下,产生了厌世情绪,最终带着两个无辜的女儿,举行了一场诡异的仪式。
然而,随着调查的深入,这个看似合理的推论,被一个又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彻底推翻。
氰化物是剧毒,服用后数分钟内便会心跳骤停。如果是,那么装有毒药的容器,无论是瓶子还是纸包,都应该留在现场。
可鉴证科的人员几乎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找到任何可能盛放毒药的容器。
林春丽取了77万,蔡秀珍取了22万。警方很快又查到,屋主徐顺琴也在案发当天,也就是21号上午九点,从花旗银行取走了20万港币。
如果她们一心求死,为何要在临死前费这么大周折去取钱?而这笔巨款,在案发现场也遍寻不见。是被她们交给了所谓的“大师”?还是被那个进入现场的第六人拿走了?
据他所说,他们的“教义”虽然鼓励信徒追求“轮回”,但要求必须“独自赴死”,以示虔诚。
作为一个母亲,徐顺琴再怎么迷信,也没理由拉着自己两个花季的女儿一同赴死。
他认为,屋内的供品、法器摆设,以及窗户上那面“辟邪”的镜子和剪刀,其方位和组合,根本不是为了“寻死”或“超度”,而是一种典型的祈福、消灾、转运的法事。
因此,专家推断,五名死者在死前,很可能认为自身正在参与一场能为她们带来好运的仪式,她们是在被人欺骗的情况下,误服了毒药。
记录显示,在案发的7月21日中午,11点15分和12点26分,共有两通电话打了进来。
打电话的人,显然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和位置。他在联系谁?他又在确认什么?
鉴证科对神坛上的供品、三封所谓的“遗书”,以及屋内的所有物品进行了细致的指纹采集。结果令人震惊:上面竟然一枚指纹都没有找到!
结论只有一个:这是一起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案!凶手以做“祈福法事”为名,骗取了五名受害者的信任,诱导她们喝下毒药,在她们死后,劫走了百万现金,并伪造了的现场,试图瞒天过海。
警方的调查方向立刻转向:寻找一个与三名死者关系紧密,精通“道术”“法术”,并且急需用钱的人。
没费多大工夫,一个完美符合所有条件的人,就浮出了水面——徐顺琴的男朋友,毕某。
此人在旺角的亚皆老街开了一家小有名气的贸易公司,但他的另一个身份,则更加引人注目,对外自称“茅山道士”。徐顺琴和林、蔡三人为何会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深信不疑,很大程度上就是受到了他的影响。
毕某不过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江湖骗子,早年靠着装神弄鬼、招摇撞骗掘得了第一桶金。
为了给自己镀金,才开了那家贸易公司,以“成功商人”和“玄学大师”的双重身份混迹于社交圈,骗取了不少富婆名媛的信任和钱财。
就在案发前的四个月,徐顺琴还曾一次性转账给他四百多万港币,帮他还清了银行的债务。
能力,也有了。他自称“茅山道士”,熟悉各种祭祀礼仪,完全有能力布置出那个以假乱真的“祈福”现场。
警方内部,一个清晰的作案推论形成了:毕某再次陷入财务危机,于是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女友和她的两个富婆闺蜜。他以替三人消灾祈福为名,将她们和徐顺琴的两个女儿骗至C座501室。在仪式中,诱骗五人喝下掺有的“符水”。待五人毒发身亡后,他卷走了一百多万现金,并自作聪明地清理了现场所有指纹,伪造了的假象。为了尽最大可能避免警方追踪,他还刻意使用公共电话与徐顺琴联系。
他一脸疲惫和茫然,声称自己刚刚从朋友那里听说女友和两个女儿惨死的消息,也听说了警方正在找他,于是立刻前来配合调查。
毕某急切地辩解道,“7月21号一大早八点,我就坐船去了珠海和客户谈生意,一直到23号傍晚才回香港。我刚回来,那些追债的就找上门了,我没办法,24号一早就躲到象屿山去了。我真的不知道阿琴她们出事了……”
为了验证自己的清白,毕某拿出了一系列行程单据、酒店住宿证明。重案组立刻联系海关,查询了他的出入境记录。
探员们将与三名死者有密切联系的亲友全部排查了一遍,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毕某那样同时具备动机、能力和作案条件的人。案子仿佛走进了一条死胡同。
无奈之下,警方只能采取最原始,也最耗时耗力的办法:扩大排查范围,对死者生前接触过的所有人,进行地毯式的走访摸排。这是一项极其枯燥和庞大的工程,探员们走访了死者常去的美容院、牌馆、餐厅,询问了她们的邻居、朋友、远房亲戚……
3天时间,近千人的走访。就在所有人都快要被这无边无际的排查工作磨得失去信心时,一条微弱却至关重要的线索,终于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浮现了出来。
一名与徐顺琴相熟的牌友向警方透露,最近半年来,徐顺琴和她的两个闺蜜,似乎迷上了一位来自广东的“周易大师”,姓李。
“对了,”这位牌友猛地一拍大腿,想起一个关键细节,“大概一个星期前,阿琴还跟我说,她已经请了那位‘’这个月二十号左右来香港,要帮她们做一个大的法事,好像是叫……‘添寿’!”
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,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炸响。探员们立刻调转方向,全力调查这位神秘的广东大师。
李育辉,1958年出生于广东澄海市。他的履历,堪称一部“江湖骗子”的成长史。
小学毕业后,在果蔬公司上过班,后来不知通过什么门路,在一家报社的汕头站当过几天所谓的“记者”。不久后辞职,在汕头开了一家理发店。正是在当理发师期间,他跟人学了些周易卜卦的皮毛,开始在给客人理发时,顺便“赠送”几句算命批语。
没想到,这种小把戏竟让李育辉逐渐有了一些名气。他索性关了理发店,效仿毕某,给自己包装上“周易大师”的名号,四处招摇撞骗。
几年前,李育辉赴港探望定居在此的表妹姚素娟,敏锐地发现许多香港本地妇女,尤其是生活优渥却精神空虚的中年富太,对风水命理之事极为迷信。
李育辉嗅到了“商机”,从此便以探亲为名,时不时地持双程证赴港,开设“祭坛”,为他人“祈福算命”,赚取外快。
小姑娘在姚素娟家玩耍时,认识了这位谈吐不凡、言语神秘的“”,在对方半蒙半骗的几句“指点”后,便信以为真,回去后将这位“高人”介绍给了同样迷信的母亲。
蔡秀珍在亲自“体验”过李育辉的“神通”后,也深信不疑,又兴奋地将他引荐给了自己的两个好闺蜜,林春丽和徐顺琴。就这样,一个贪婪的骗子,和三个急于寻求精神慰藉的富婆,建立起了联系。
警方立刻查询了李育辉近期的出入境记录。记录显示,他于7月19日持通行证赴港,在7月21日当晚离境。
更让探员们感到振奋的是,案发当天打入徐顺琴家的那两通神秘的公共电话,经过定位,其位置就在九龙土瓜湾的侯王道附近。而李育辉赴港后,一直都住在他表妹姚素娟的家中。
事不宜迟,香港警方立刻通过内地公安,联系上了远在汕头的李育辉,要求他来港协助调查。
电话那头的李育辉,显得异常镇定。他承认自己确实应徐顺琴之约,准备为她们三人“祈福”,但随后,他却编造了一个谎言。他说,7月20日中午,徐顺琴突然打电话给他,说她们已经约了另一位法力更高强的,名叫“一指禅徒弟”的人来代替他做法事。为了表示歉意,徐顺琴还给了他五千港币作为“补偿”。他因此在香港白白逗留了一天,21号晚上就悻悻地返回了汕头。
“不是我不想去香港跟你们说清楚,”李育辉在电话里叹了口气,“实在是我的通行证已经过期了,过不了关啊。”
可警方查询的记录清清楚楚地显示,李育辉的通行证有效期,是从7月16日到8月16日,根本就没有过期!
一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,在面对警方问询时,非但不配合,反而处心积虑地撒谎,这本身就说明他心里有鬼。
7月28日晚,香港警方决定采取行动。一队探员突袭了李育辉表妹姚素娟位于侯王道73号的住所。
在姚素娟的屋内,探员们搜出了两张手绘的符纸,其画法和图案,与徐顺琴家中神坛上的符纸样式高度一致。而在一个抽屉的角落里,探员们发现了两样决定性的证物:一根银行用来捆扎现金的橡皮筋,和两段蓝色的尼龙绳。
探员们立刻将这些物品带回警署,并请来了当初为林春丽办理取款业务的渣打银行职员甘某进行辨认。
原来,甘某是一名台湾人,他打结的方式非常特殊,是台湾当地一种独特的手法,整个渣打银行里,只有他一个人会用。他清楚地记得,在给林春丽那七十七万现金打捆时,用的就是这种结。
换句话说,捆绑着巨额现金的尼龙绳和橡皮筋,出现在了李育辉在香港的住处。这几乎等同于宣告,林春丽、蔡秀珍和徐顺琴失踪的那一百多万现金,就是被李育辉取走的!
香港警方立即将这一重大突破通报给内地警方,并请求对方协助控制嫌疑人李育辉。鉴于案情重大,影响恶劣,粤港两地警方决定就“7.21德福花园五尸命案”展开史无前例的首次合作,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。
香港这边,技术人员带着最新的多波段光源设备,重返德福花园C座501的案发现场。
在这种特殊光源的照射下,一些肉眼无法看见的潜在痕迹会无所遁形。果然,经过地毯式的搜查,技术员在两个小女孩陈尸的卧室门背后,以及厕所内侧的门锁上,成功提取到了共计九枚完整的指纹。
与此同时,对那两段关键的尼龙绳和橡皮筋的检验也有了结果。尽管上面大部分痕迹都已被擦拭,但在绳结的缝隙里,技术人员还是提取到了八枚模糊但能够直接进行比对的指纹。
经过连夜的比对,结果出来了:尼龙绳和橡皮筋上提取到的八枚模糊指纹,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九枚清晰指纹,高度一致!
现在,只等抓到李育辉,提取他的指纹进行最终比对,就能形成一条完整的、无可辩驳的证据链。
然而,此时的李育辉,已经像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狡猾狐狸,开始了疯狂地逃窜。
内地专案组的民警发现,从7月28日,也就是香港警方搜查他表妹住所的当天起,李育辉就将自己名下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部报停,整个人销声匿迹。办案人员通过对他关系网的调查得知,李育辉从香港回来后,情绪极不稳定,并且每天都重视香港电视台关于德福花园命案的专题新闻,显然是做贼心虚。
八月初,汕头警方在排查中发现,李育辉与一名武汉籍的女子殷丽关系紧密,而殷丽的妹妹就租住在市区的金砂乡。
专案组负责人果断下令对该出租屋进行搜查,但只搜到了李育辉和殷丽早已办理好的港澳通行证等物品,两人早已人去楼空。
经过对殷丽胞妹的问讯,警方得知,殷丽已于7月28日晚,与李育辉一同潜逃,方向是武汉。
事不宜迟,8月4日,汕头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曾志雄,亲自带领四名精干民警,火速赶往武汉市,展开跨省追捕。
可就在他们抵达武汉的当天,当地的一家报纸在报道此案时竟然将嫌疑犯李育辉的名字公之于众。
办案民警并没有气馁。他们顶着武汉“火炉”的酷暑,抓住一些蛛丝马迹,进行多方调查。
武汉、通城等地正是抗洪抢险的第一线,当地所有警力都已投入到救灾工作中,根本无暇分出人手协助查案。
肆虐了近两个月的洪水终于退去。9月6日,缓过一口气的湖北省公安厅刑警总队,终于有精力开始协助广东警方,搜捕李育辉和殷丽。
9月14日上午,一封电令从省厅发往通城县公安局。当地派出所民警立刻对王某某家展开秘密调查,发现近期的确有一对操着外地口音的男女住在他家。
经过对汕头警方提供的照片进行比对,湖北警方确认,这对男女,正是逃亡了近两个月的李育辉和殷丽!
9月15日傍晚,抓捕时机成熟。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,埋伏已久的办案民警如神兵天降,冲入王某某家中,将还在睡梦中的李育辉和殷丽双双抓获。
9月19日,随着一趟南下列车的到站,犯下惊天血案的杀人恶魔李育辉,和他同谋的情妇殷丽,被正式押解回汕头。等待他们的,将是法律的严正审判。
面对审讯,李育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,他矢口否认自己与德福花园的五条人命有任何关系,坚称自己在7月21日一整天,都没见过徐顺琴等人。
然而,当警方将那17枚从案发现场和尼龙绳上提取到的指纹,与他的指纹进行比对,结果完全一致的鉴定报告,拍在他面前时,李育辉的脸色,终于瞬间变得惨白。
沉默了许久之后,他终于开口承认自己涉案。但他接下来说出的故事,却是一个精心编造、试图将自己罪责降到最低的谎言。
“人不是我杀的,”李育辉的声音嘶哑,“我只是个从犯,是被逼的。主谋是我的师父,一个名叫‘一指禅师徒弟’的高人。”
据李育辉供述,他在普宁某寺庙结识了这位“高人”,并拜其为师,学了些卜卦的本领。当他将在香港发现富婆信徒这条“财路”告知师父后,这位心生贪念的“高人”,便约他一同赴港“赚钱”。
李育辉将自己与林、蔡、徐三人结识,并约定“添寿”的过程和盘托出,但他坚称,杀人劫财的主意,完全是“一指禅师徒弟”提出的。他声称自己当时惊恐不已,但一向不敢忤逆师父,犹豫再三后,只答应帮忙引荐,绝不参与杀人。
在他的版本里,7月21日当天,是“一指禅师徒弟”独自一人在屋内调配毒药、诱骗五人喝下,并清理了现场。而他自己,只是一个在楼下望风、事后帮忙分赃的胆小鬼。
“那些钱,一百二十万,也是我师父拿了大头。他分了我六十万,让我带回汕头,剩下的他自己带走了。”李育辉声泪俱下地表演着,“毒药是哪里来的,我师父后来又去了哪里,我真的一概不知啊!我连他的真实姓名和住址都不知道!”
毫无疑问,李育辉是在撒谎。那个所谓的“一指禅师徒弟”,不过是他凭空捏造出来,用来脱罪的“幽灵”。
她承认自己于7月19日与李育辉一同前往香港,并明确说,自己从未听说过,也没见过什么“一指禅师徒弟”。
殷丽虽然声称不知道具体的杀人经过,但她交代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:李育辉曾亲口告诉她,那120万港币,是他从三个富婆手上“骗”来的。并且,她详细描述了两人如何将其中六十万港币,通过兑换成666000块钱,并分别存入多家银行账户的过程。
民警查到,1998年7月上旬,李育辉曾向一位在汕头某化工厂工作的朋友张文佳,索要过氰化物,谎称是用来给自家的鱼池消毒。
同时,香港警方也对7月21日当天所有出入境人员的信息进行了筛查,就没有任何符合李育辉所描述的“一指禅师徒弟”特征的人。
所有的证据,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,指向唯一的真相:那个所谓的“师父”根本不存在,李育辉就是独自一人策划、并实施了这起谋杀案的唯一真凶!
当警方将这些铁证一一摆在李育辉面前时,他依然不肯认罪,甚至开始胡搅蛮缠,声称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,都是在警方的刑讯逼供下编造的。
1998年10月15日,汕头市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,正式逮捕李育辉。1999年3月23日,广东省汕头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。
法庭上,公诉人根据所有证据,推演出了最接近真相的作案动机:李育辉起初,或许线万的“添寿金”。
但在7月21日做法当天,或许是精明的林春丽临时起意,提出了一个“考验”,要求李育辉当场展示一项“小神通”,比如,让她困扰多年的偏头痛立刻消失。
眼看着骗局即将被当场戳穿,而唾手可得的百万巨款又在眼前,贪婪与恐惧,在一瞬间交织成了最恶毒的杀意。他选择了一不作二不休,痛下杀手,杀人劫财,一了百了。
最终,法庭以故意杀人罪和抢劫罪,两罪并罚,判处李育辉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,并处没收全部个人财产。
李育辉不服判决,当庭提出上诉,依然坚持有“一指禅师徒弟”存在。然而,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后认为,“李育辉不能举出可查线索,本案证据均未显示有他人与李育辉共同在港作案”,驳回上诉,维持原判。
十九年后,同样是德福花园,五具女尸陈尸C座,另有一名关联女信徒,在T座跳楼身亡。加起来,正好也是六人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最后一名死者姚女士,其坠楼死亡的时间,是1998年7月22日下午两点过后。
而十九年前那场升降机坠落事故,发生的时间,同样是7月22日下午两点过后。
甚至有香港当地论坛的网友翻出当年的旧新闻考证,称1979年的事故调查的最终结果显示,是四楼到五楼之间的一段建筑钢筋,勾住了升降机的钢索,最后导致惨剧发生。
六男,六女。相同的时间,相近的地点。这一切,是巧合,还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轮回?没有人能给出答案。
命案发生后,德福花园的物业多次请来“法师”驱邪,安抚住户,甚至减免了多年的物业管理费和水电费。然而,这一切都是徒劳的。恐惧,一旦种下,便会疯狂滋生。
时至今日,德福花园C座的房价,仍远低于同小区的其他楼座。而发生命案的501室,更是成了一块无人敢碰的烫手山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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